總會出現某個人,讓你知道你曾經伴過的那些,都只是將就。

斷髮如斷情

「想斷的情太多,頭髮卻長的太慢了。」妳說這句話的時候還頂著妳那頭剛過了腰的黑髮,要說黑髮也不是那麼準確,偏棕色的髮尾是有些營養不良的顏色,但妳說妳很喜歡,所以一直捨不得剪,偏移的目光注視著什麼我不清楚,只知道妳微笑的嘴角沒有妳口氣的豁達。

「頭髮長了,就覺得自己懦弱了,可是……」妳一時語塞並閉上了眼,微顫的睫毛顯現出妳多努力去緊緊的閉上,我知道妳的小動作,妳正在做某樣重大的決定,我知道。

「去剪頭髮吧。」妳用手摀住了眼,最終妳究竟哭了沒有?我始終沒看出來。


他說他最喜歡長直髮的女孩,所以妳保留了那頭妳曾經覺得難整理的長髮,髮尾有些內彎的妳為了他,每幾個月就固定到髮廊報到把長髮燙直,導致髮尾的顏色更加偏棕色了,妳不以為然,只說:「我覺得挺好看的。」妳當時捉著髮尾的眼神,是有些惋惜的,我看得出來。

曾經那麼在意髮質的妳,漸漸的變了,可是妳嘴角漾著那樣幸福的笑容,我又何從干涉?


「這禮拜我們要去車站前那間咖啡廳約會呢!」我直盯著妳整齊的劉海下,那雙笑彎了的眼睛。

「很好阿,和妳媽說了嗎?」我問。

「我跟她說我是和妳出去,要保密喔。」妳做了個俏皮的淘氣表情,而我十分配合的笑了,「好好好,我知道,記得早點回家啊!」


那一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,還不到十二月我就已經離不開圍巾了,妳和他的季節踏過了夏秋怎樣都要到冬的,然而我說過--那一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。

「咦?怎麼燙頭髮了?」那天妳頂著一頭捲髮來學校害我嚇了一跳,妳開心的圍著我繞圈圈,說是媽媽心血來潮帶妳去燙的,「好看吧?」我大力的點頭,但立刻想到了他,卻沒問。

那並不是一個季節的轉捩點,也不會只是某根長髮的一節分岔,只是被捲近吹風機的長髮,也只能忍痛斷在那兒了。

妳過了好久好久才跟我說那天妳就和他分手了,妳過了好久好久那頭長髮沒剪過,妳過了好久好久……


「妳說我的頭髮剪的斷嗎?」去髮廊之前妳捉著妳偏棕色的髮尾問我。

「放心吧,一定剪的斷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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